8月28日下午。
    “这个似曾相识的世界，终归还是走上了老路。”
    “哎……”
    张扬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各大游戏贴吧充斥着各种针对《传说》的骂声以后摇摇头。
    和曾经的《传奇》一样……
    这款游戏最终走上了免费的道路。
    走上了免费道路以后，游戏方开始把玩家当成了韭菜，然后大肆地各种以各种形式疯狂敛财。
    而且，看到牧马人官方发布的《传说》地图更新简介，它似乎是刻意把平民玩家和氪金玩家区别对待。
    你充钱越多，这游戏就越强。
    你没充钱，就算你一直肝游戏，你也依旧打不过人民币战士。
    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
    大概是知道曾经《传奇》没落的几个方面。
    一个是游戏bug，一个是外挂，还有私服，当然，更重要的是平民玩家的流失，还有游戏画质等问题。
    这些东西……
    最近除了开始打击各种私服以外，《传说》该踩的坑是一个没少。
    全部踩了进去。
    当然……
    或许站在柳重山的高度上觉得这是完全没问题的。
    毕竟《传说》这款游戏在华夏确实也有一些年头了，隐隐有被《魔兽之战》超越的可能性。
    在完全被替代前，摆烂狠赚一笔，这没问题吧？
    商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赚钱。
    做游戏不赚钱，难道是做慈善？
    不过……
    大概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牧马人科技要失去了问鼎华夏游戏老大的资格了吧？
    张扬看着历史重演以后，感觉到了一阵唏嘘。
    但随后却没有再去想什么了。
    毕竟牧马人变成什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又不是他的公司。
    此时此刻……
    他打开官网，默默地盯着新游戏的报名预定量。
    尽管贴吧里有很多人质疑张扬是不是疯了，还是脑子有毛病，亦或者是如《传说》一样打着免费的名义，开始大肆敛财，甚至，有人开始琢磨起张扬打出来广告里的文字漏洞。
    甚至说：“这是“免费”领男女朋友，不是免费下载游戏！下载游戏，肯定需要钱！”
    很多人信誓旦旦地说着，这就是张扬在跟他们玩文字游戏。
    不过……
    不管怎么说，官网的预定量却是在疯涨。
    短短两天时间，就已经涨到二十万了！
    大概……
    到明天早上……
    这款游戏的预定量会突破二十五万！
    又是单机游戏的一次里程碑！
    “我又要破纪录了！”
    “是不是，要开始尝试进军网络游戏了？”
    “……”
    办公室里，阳光照耀。
    张扬低着头，看着接下来的计划表以后，陷入了深思。
    “咚咚。”
    “学长…新游戏，我们确定要全部免费吗？”
    “嗯。”
    “下载也是免费的？”
    “免费的。”
    “道具呢？”
    “道具也是免费的，不过要每天要在游戏里签到，当签到一定程度，道具会以奖励的形式分发给用户……”
    “……”
    宋青青推门进来，眼神闪过一丝担忧。
    当听到张扬的回答以后，宋青青脸上就更担忧了。
    学长这是怎么了？
    他没有发烧吧？
    “学长，研发这款恋爱游戏《攻略之神》，我们花了很多的人力物力，还有诸多的财力……如果没有收入的话，我们公司将会破产的……”宋青青低下头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她觉得这位学长自从还完钱，不是老赖了以后，似乎越来越朝人看不懂的方向前进了。
    完全免费！
    这不是在作死是什么？
    “我们不会破产……”张扬笑着摇摇头“牧马人科技把玩家们当成韭菜，这伤透了一些平民玩家的心，正好，我们借机抚慰一下他们的心，为接下来我们游戏作铺垫，前期这些付出其实都是值得的，未来游戏我们可以合理赚玩家的钱，但是这款游戏，我们做口碑，纯免费，当然，这款游戏也能赚钱，但不是赚玩家们的钱！”
    “好吧。”张扬说的这句话她能听懂，但是，宋青青并不理解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赚玩家们的钱。
    那赚谁的钱？
    那么，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
    不过，她最终什么都没说。
    在汇报了一下其他工作以后，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张扬，迟疑了一会，终于开口：“学长”。
    “嗯？”
    “马上九月份了，我的实习期差不多结束，我要开学了，我打算先辞职了。”
    “啊？这么快就到九月份了？”
    “嗯，学长，你要再找一个助理吗？”宋青青看着张扬询问道。
    “助理，这个确实要考虑，其实，我还缺一个做财务……”张扬低下头，有些头大。
    事实上……
    目前公司的账务都是他自己在干。
    乱七八糟的债务，还有一系列的税，搞得他头都大了，他本身就不专业，经常整得乱七八糟，往往这笔钱对不上那笔钱……
    随着公司越来越发展以后，这一系列的事情只会更多，他一个人，怎么顶得住？
    他确实要招财务帮帮忙。
    “学长，我记得同校有学姐学长们，如果他们工作还没落实的话，我帮你联系一下？”宋青青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好。”
    接下来的时间，宋青青又跟张扬交接了一下工作。
    做完以后，她再次看了一眼这个充满着朝气的公司，最后带着行李坐上了下楼的电梯。
    直到离开公司以后，她仍旧想不明白为什么学长会推出一款免费游戏。
    学长真的是为了打口碑吗？
    但是，就算是打口碑，也不能把钱放在水里飘吧？
    公司虽然赚了一笔钱，度过了难关，但流动资金本身就不多，而且大部分被当成奖金以及各种奖励被学长发了！
    甚至她离开的时候，他也拿到了一万多的奖金。
    这才是实习期，而且是一个月都不到啊！
    而且，她实习期除了做做公司的章程，帮忙规划一下一些律师法务，调查点资料汇报数据外她什么都没做！
    学长二话不说就给自己打了一万块实习费。
    这是大方，还是脑子秀逗呢？
    宋青青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
    她总觉得张扬不像一个老板，事实上，哪有老板对员工们这么大方的，钱都不是钱了一样。
    可是……
    她每次提醒张扬，都看到张扬摇摇头。
    说什么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之类的话。
    再联想到了免费游戏……
    这特么不是亏钱吗？
    就在她下楼的时候。
    她突然看到市场部负责人吴壮吴经理带着一帮开豪车的人走进了公司。
    她和他们擦肩而过。
    隐约间……
    她似乎听到开会，签合同之类的话。
    她下意识回过头。
    发现吴壮笑得很灿烂，不断地介绍公司的一些情况，包括公司人员，公司市场价值多少，他似乎在拉什么投资一样！
    等等！
    学长该不会是想把公司给卖了吧？
    然后趁着游戏免费的热度，把公司套现走人？
    宋青青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随后瞬间瞪大了眼睛。
    但转念一想，似乎又不太像！
    随后……
    没多久以后，公司门口又停了几辆车。
    为首的是青鸟科技的陈薇薇……
    带着他们过来的是公司的美术部负责人赵航……
    赵航脸上笑容满面，同样介绍着公司的一些情况。
    学长到底要干什么？
    …………………………………………
    柳若晗总觉得牧马人像一头脱缰野马，疯狂地朝着悬崖深处撞去。
    她虽然是柳重山的亲女儿，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这架马车。
    沈毅离开，她没办法挽留。
    柳重山根本没有把任何权利都交给她。
    或许……
    在他的心里，这公司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不管是谁，甚至是最亲的人，都无法忤逆他的话。
    8月31日晚上十二点。
    柳若晗默默地点开“宇宙科技”的官网。
    她看到张扬新游戏恋爱版《攻略之神》的预定量已经突破三十一万了。
    得益于学习版《攻略之神》名头，这款游戏的热度疯涨！
    看到这个惊世骇俗的数据，柳若晗倒抽一口凉气。
    迄今为止！
    预定量三十一万！
    那么第一天的下载量最起码十万以上！
    甚至是达到二十万，连盛腾网络《人间杀器》都无法达到的程度！
    而且是免费下载，用户根本不需要承担任何东西！
    柳若晗不敢想象……
    “这个人为了数据，为了破纪录，疯了吧？”
    “他真的不赚钱吗！”
    “这样就算给你一百万下载量的数据，你又有什么意义？”
    柳若晗本来和其他网友一样，觉得张扬是打着免费下载，道具收费的文字游戏宣传。
    但是……
    当她点开游戏预定页，看到张扬承诺的全免费内容以后……
    她感觉张扬疯了。
    承诺内容里面，不但下载免费，甚至连道具都全免费！
    她琢磨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这游戏怎么赚钱！
    凌晨！
    她第一时间下载游戏！
    随后……
    她瞪大眼睛，突然失声。
    “天！”
    “他竟然是这么赚钱！”
    “他把资本忽悠进来，然后把他们的韭菜给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