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明决洗澡出来，看到姜甜抱着作业本等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
    “不是一讲就明白吗？”他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又不是我说的。”
    “那你还让她明天接着来？”
    “我这不是怕你不高兴吗？”
    厉明决蹙眉，“我为什么不高兴。”
    “冯姐姐不是你找来的嘛！我想着你可能是想追人家……”
    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厉明决的菜刀眼，立即改了口，“万一你是想给她追你的机会呢？我要是让人走了，你怪我怎么办？”
    厉明决被气笑了，“别拿这套糊弄我，人家是不是给你好处了？”
    郭盼云忙得很少露面，姜甜基本是他带大的，她那点小心思，一看就明白。
    见她抵抗不说，厉明决没忍住屈指弹她额头，“能不能有点出息，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高富帅的哥哥卖了。”
    “一辈子都吃上四菜一汤的玩意儿。”
    这句话着实把姜甜逗笑了，“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你这么说话，你公司的员工知道吗？”
    高冷霸总说网络搞笑梗，画面太清奇了。
    “别嘻嘻哈哈的”厉明决道：“她答应你什么了？”
    “……”
    “快说！”
    姜甜抿了抿唇，温吞道：“流川枫手办。”
    “那是什么？”厉明决不明白。
    “就是……”姜甜比画着，“动漫人物。”
    “你不是不喜欢毛绒玩具吗？”
    在厉明决的理解里，‘动漫’等同于‘动画片’，动漫人物手办就是毛绒玩具。
    “哥！”姜甜无语了片刻，耐着性子解释，“流川枫是个打篮球的帅哥，不是动物公仔。”
    “帅哥？”厉明决狐疑道：“有多帅？”
    “特别、特别、特别帅，打篮球很帅、笑……”
    话没说完就被打了头，姜甜恼怒地甩了甩头，“说过多少次了，别打头，打傻了就嫁不出去。”
    打傻了就嫁不出去了。
    这话是郭盼云先说的，姜甜小时候觉得这话特别酷，就一定说到了现在。
    “打傻了我养着，用不着你嫁人。”
    “你这人……”姜甜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了。
    “流川枫是谁？你们学校的？家里干什么的……”
    “停！”姜甜无语，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可就是不知道先说哪句，默了几秒，一言难尽的说：“哥，你老了。”
    老了？
    厉明决心里咯噔了下。
    他才24岁，就……老了？
    都是姓流那小子搞的鬼，明天一定好好教训那小子一顿。
    想拱他家白菜？
    做梦。
    姜甜坐在书桌前，扭着脸看厉明决，蹙眉问，“哥，你不会是想找人家算账吧？”
    前年有个男孩送情书给姜甜表白，厉明决知道后吓得人家连夜转学走了。
    正这么打算的厉明决语塞了片刻，“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你才十七岁，未成年人不能谈恋爱，作为你的监护人，我有义务处理这些事情。”
    姜甜揉着被打的后脑袋，不服气地嘀咕道：“未成年人还不能挨打呢！”
    “你说什么？”厉明决冷冷道。
    “没什么！”她装乖卖笑，“哥，有道方程题我还是不明白，你给我讲一遍吧！”
    厉明决还陷在自家白菜要被人拱的情绪里，摊到沙发上提不起兴致讲什么方程。
    不讲就不讲吧，姜甜悻悻收了作业本，试探地问，“哥哥，你不喜欢冯玉娇对不对？”
    “嗯？”厉明决狐疑地挑眉。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不喜欢”姜甜放心说下去，“其实我也不喜欢她，太能钻营，上次请我吃肯德基，现在又用流川枫的手办收买我。”
    厉明决低头给助理发条信息，听着她叭叭地说着。
    “还有，她今天给我讲题的时候一点都不专心，我猜她是为了追你才给我补习的。”
    “长得漂亮又有心机，以后肯定不会对我好，所以哥哥还是别喜欢她吧！”
    厉明决眼皮都没抬，嗤笑道：“你找嫂子的标准居然是对你好，你把我放在哪里了？”
    “我的意思是，未来嫂最好能对我好。”
    “当然要对你好！”他说。
    姜甜一下子就高兴了，“那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漂亮的”厉明决手上打着字，随便答了个。
    “呵！男人”姜甜不屑地弯了弯唇，“果然都是肤浅的。”
    男人？
    厉明决没想到她会用这个词，放下手机看向她。
    “还有哪个‘男人’是肤浅的？”厉明决特地加重了‘男人’的咬字。
    “你们男人不都这样吗？喜欢年轻漂亮的。”
    “记住了，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千万别被男人骗。”
    “那哥哥呢？”
    “……”
    “是好男人吗？”
    “……”厉明决一点也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只想把那个叫流川枫的小子揪出来揍一顿。
    “肯定不是”姜甜撇了撇嘴，“不然怎么那么多女生追你。”
    不是好男人才会被很多女生追。
    这都是哪里学来的歪理邪说。
    厉明决阴沉着脸，“姜甜，我警告你。”
    “你要是敢早恋，我打断你的腿。”
    姜甜不受控制的颤了下，感觉腿已经在叫嚣着痛了。
    “满十八岁之后可以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可能就是想逗逗他。
    “不行！”
    姜甜生无可恋的“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就你那考不及格的智商还想谈恋爱，被人卖了连帮人数钱都数不明白。”
    是可忍孰不可忍，“瞧不起谁呢？”
    “我就考个及格给你看看，我不仅要考及格，我还要考上帝国大学，你等着瞧吧！”
    就这么想谈恋爱？
    厉明决突然有种‘孩子长大了管不了’的无力感。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姜甜不是来请教作业的，是来哄他睡觉的。
    他想着既然她不想学习就随她，反正有他在，她不用担心生计问题。
    现在觉得不能放任她不学无术了，太容易被男人骗了。